第二章 他鄉遇故知
生的。結果被寨子裡的景色迷了眼，走著走著就和旅行團分開了，還越走越越深，越走越偏僻，就莫名其妙到這來了。隱約還記得她之前是看見了一隻十分獨特且好看的蝴蝶，後麵就記不清楚了。不待她想，一個泛著涼氣的少年聲音從她身後傳出來，“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那就走吧。”黑髮少年說話間無一處停頓，說完”之後，立即收回了眼神；像是再跟她多說一秒都是在浪費他的時間一樣，偏偏某個被美色迷惑的人，就是吃味這一套。“彆介呀...-
當然，麵前此人一看就是不會輕易幫人的。
果不其然，等一切都迴歸正軌時。一雙含情桃花眼，踏著花與石鋪成的路。向因剛纔告白失敗而麵帶失落的尤知意的方向走來。
此時，她正低著頭，聽見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這位美麗的小姐姐，我能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嗎？”這不是她那便宜表哥，季微鶴嗎？
尤家家底殷實，作為尤家全小輩中唯一的女孩。尤知意自然而然就擁有家裡小輩中最多的零用錢，而這讓從小又皮又愛財的季微鶴給惦記上了。知道她愛畫畫，於是就整天買畫材送給她，有來便有回。可問題就出在了這一回上，每次要回禮的時候，主動權從不在尤知意手中。季微鶴像是有預知力一樣，當她正在挑回禮的時候，很準時的，她手機上會發來一個淘寶鏈接。還是她回禮的double。
直到現在她見他還有一種被這人支配的恐懼，所以季微鶴在尤知意那兒多了一個親切的稱號——便宜表哥。
“不是吧，表哥！你怎麼也來這兒了。”尤知意頓時落出一副見鬼的表情，轉念一想，又明白了。
和著，這貨是她哥壓來監視她的吧，他倆兒一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不然，憑著他的性子也不會大老遠到這來，湊這熱鬨。畢竟，城裡妹子多、票子也多、樂子也多。
“你穿這套衣服真合適，小姐姐！”季微鶴半眯著的桃花眼，托著嫣紅的眼角，空中劃過勾人的弧度。
哪知尤知意絲毫不動，丟出一句，“表哥，你這套能不能收收，我又不是你的釣魚工具。”都是老熟人了，他要不是想要來這苗寨釣幾個魚；圖圖樂子，鬼纔會相信他真情實意呢。
不一會兒，就有三四個姑娘把她們的苗繡包、銀項鍊、銀手鍊等一係列東西都送給了季微鶴。
連帶著尤知意的手裡也多了許多東西，但尤知意的眼神遠遠不在此處。
她的眼裡全是震驚，不是，這麼明顯地自產自銷不好吧？好歹多一點多樣性啊，苗疆小姐姐們，彆專挑她看上地男孩薅啊！此刻她多麼希望她們看上地是她那個便宜表哥啊！
正是尤知意在想怎樣才能紮進表白江岸離的女人堆裡時，隔外應景又好似推潑助瀾地一首苗寨調子響起：
“山青水秀好風光，
苗家姑娘心嚮往。
繡花鞋兒步步香，
歌聲婉轉訴衷腸。
求偶對象心相印，
共賞明月情意濃。
願得郎君長相守，
白頭偕老永不分。”
唱著直接又熱情的山歌，明豔又張揚的姑娘，此時連臉上最後一絲病意也連帶著多了一絲歡愉，訴著那僅屬於苗疆小姑孃的歡喜。
尤知意措不及防就這樣被江映柔拉了過去，由村民讓出的山路走到了江岸離身邊。春風泛起幾分涼爽的意味，隨之而來的是，春天的第一場饋贈——春雨。
為這場朦朧的愛意或單戀，在春天這個鮮活的日記本上畫上了一個可愛的逗號，亦是為那段熱烈而又大膽地追求；於這個春季埋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是無論怎樣，都是一個戀情的開始。
是預示，又是節點。
雨一下，便作祭祀有了迴應。
一個二個，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全然忘記了自己的憂慮和愁苦。
就在江岸離薄唇微啟用著不怎麼大但卻清晰透徹的聲音講“各位，讓我們以雨代火，儘情地跳起來吧！”的時候，大傢夥兒立馬鬨挺起來了。江岸離嘴角帶了一絲弧度，深沉的眸子也似是粘上了一點春雨的溫度。尤知意對知道這是對自家妹妹的欣慰，無關其他，但也好在無關其他。
趁著人潮湧動，我們的江小妹妹成功稱病需照顧把她看上的男人給帶走了。
“這位姑娘，咱們倆素味平生，不必這麼急於求成吧？”季微鶴挑著一副勾人桃眼，對著江映柔溫和地笑著，言語間全帶著有禮且疏離的字句；彷彿早已看穿一切。
“你長得很符合我的胃口，畢竟我也活不久了。不如就挑個看的過眼的帥哥，談一場轟轟烈烈地戀愛，到時候再死也值了。”江映柔作勢便在屋外停下，也彎了彎杏眼看著季微鶴解釋到。
高大卻帶幾分儒雅的男子半握起手抵著抿起的菱唇輕笑，“哈哈，你真是個率性的女孩子。但我們是不是該先瞭解一段時間再談戀愛呢？”季微鶴彎起介於男人與青年之間的黃金腰，用那雙看誰都帶有情愫的含情眼調笑著看江映柔，此時裝下的仿若隻有她。當真是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的少年郎。
似有魔力，使得江映柔眨巴眨巴眼睛，一張泛著些許弱氣的清秀小臉鬼使神差地湊了上去，呼著帶有初春混著茶香的水氣，近到能看清青年如鴉羽鋪散的睫毛。
纖細白嫩的小手覆上青年輪廓分明、線條流暢的臉，將上麵浮著的水珠都一一撫儘；忽略青年僵硬的表情還是很唯美的。
接著少女很自然地垂下手臂，在青年呆滯的動作下，若無其事地說：“也不知道，尤姐姐那邊怎麼樣了，有點擔心呢！”說話時眼裡像是盛滿了熒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順著被雨水淋濕了的瓦片往下望，一對穿著同款式苗服的男女一前一後站在掛了彩條的屋簷下躲雨，錯使路過行人覺得這是一對普通情侶；但醒目的是，倆人牽在一起的手卻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曲在一起。
“好痛，你人能不能彆這麼小氣啊！我不過是牽著你的手過來而已，你就把我手搞上了這玩意兒？不太好吧，江小哥哥。”在燈光的照射下，白皙嬌柔的手腕上浮現出密密麻麻可怖的紅色斑點。
江岸離“哼”的一聲冷笑出來，這是這些天地相處下來第一次看他對她笑。尤知意一下被晃了神。他笑的很冷，如同從冰川孕育的花朵在零點下綻放，然而這朵花卻帶著與周圍環境不同的溫度，矛盾到了極點。
下一秒，尤知意還伸在江岸離麵前的手已經變回了原樣。她敏感地察覺到江岸離頭上的蛇簪莫名閃了一下紅光，不過也就一瞬間，事物好像回到了什麼都冇有發生一般平靜。
伴著夜的周圍一片寂靜，被江岸離開口打破。“你對我有所求，我亦對你有所圖，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用的是詢問的口吻，可說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好啊，說吧，你想通過我獲得什麼？”尤知意彎起一雙狐狸眼，笑得精光四溢。
“你的血可治我妹妹的命，你答應，條件隨你提。”江岸離臉上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尤知意莞爾一笑藉著皎潔月光，姿意的樣子看起來像極了一隻修行於月夜下的白狐，早有預謀地等待著命定的獵物落入她設計好的完美圈套。“哈哈，好啊，一三五我放血，二四六你聽我的。然後抵押信物，信無約無。”說完就拿出一個戒指往少年潔白手指上一套，隨後鬆開。
少年手微微一顫，把剛被女孩摸過的手藏在了身後，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把一個周身刻印著符文的精美小筒放入尤知意手裡，清冷的眼掃向尤知意，磁性的少年音響起，海鹽味的汽水在空中呲了一聲。“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言語間鮮少地顯露出少年的意氣，在看不到的地方，少年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黑曜石一般的小蛇，小蛇還親昵地蹭了蹭少年的手背，被少年捏住了七寸，如玉手指在上麵摸索了兩下，便迅速向衣袖裡遊去。
他斂了斂眼底極淺的殺意，“雨停了，走吧.”少年乾脆說到。
江岸離話音剛落，隨即三步並兩步地走出了房簷下的石階。
節會散了，人們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夜的山穀，一片燈火通明，混著蟲鳴鳥叫；涓涓流水的聲音。
“好一幅千家萬戶明燈圖啊！”尤知意跟在江岸離身後，準備和江岸離一起回到兄妹倆的家。過程中經過山頂，便不自覺的把山下的人間百態一攬收收儘眼中。
有了人型血袋的身份，江岸離對她也覆上幾分耐心。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就這樣話多的少女和沉默的少年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回去的路，越往裡越深，能行的道路越窄，路也就越崎嶇。走累了的少女饒是如何也耐不住性子，弱弱問到，“岸離弟弟，你們家還有多遠呀？”
江岸離突然停下了腳步，從腰間一直被捆著卻又不起眼的紫色布袋裡拿出了一瓶藥水和一根繩子，然後給了少女。便一本正經地說“要經過山穀，先把這個喝下去，再用繩子捆住你的手，我拉著你走。”
這句話尤知意開頭還好，畢竟現在是合作關係。他不可能給她下藥，但是也不用嫌棄的這麼明顯。雖然心裡有點變扭，但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冇閒著。她還是惜命的，之前的被藥物衝散的記憶已經全部回到她的腦子裡來了。
自覺捆了一隻標準的蝴蝶結分彆把兩隻手鎖住了，一絲多餘的繩子都冇漏出來。“嗤哈，真蠢。”輕蔑地語氣濃烈地快要溢位來，手上卻飛速地拆開繩子重新綁了一個有漏出大一節的綁法。
少年牽著皺著彎月眉的少女，一步一步地向深不見底的黑色區域走去。
尤知意因著被周圍黑暗的形勢影響，五感都附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敏感。焦急有小聲的說著，“岸離弟弟，我有點兒想快點回去，你能不能走快點呀？”
前麵像是在迴應一般，速度立馬提升了一個度。“啊!我嘞個豆！”鈴聲與鈴聲交相呼應在一片空洞與螢穀之間，聲音裡冇有曖昧卻勝過有曖昧的千言萬語，無限地放大。他們走入了熒光撲閃的山穀，苗服少年拉著什麼東西一般，飛快地過去了。
過了一陣子，“我...我.....嘔嘔~嘔，你是嘔.....人嗎，大哥？”看臉色少女像是吃了幾斤蒼蠅，清冷少年象征性摸了摸高挺秀氣的鼻子，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隨意靠在一棵銀杏樹下，閉上眼睛。默許著少女緩解她的生理反應。
等她反應過來，少年就走在了前麵，但這次他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路上不知為什麼尤知意身邊的熒火蟲都不近她的身，她猜想應該是剛喝下那瓶藥的緣故。如果是，那麼證明這些明亮的熒蟲是危險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喝下了藥隻要不跟丟，能橫著走。
於是，大搖大擺地走在江岸離的後麵。哼著小曲兒，繼續踏上了歸途。
-多的零用錢，而這讓從小又皮又愛財的季微鶴給惦記上了。知道她愛畫畫，於是就整天買畫材送給她，有來便有回。可問題就出在了這一回上，每次要回禮的時候，主動權從不在尤知意手中。季微鶴像是有預知力一樣，當她正在挑回禮的時候，很準時的，她手機上會發來一個淘寶鏈接。還是她回禮的double。直到現在她見他還有一種被這人支配的恐懼，所以季微鶴在尤知意那兒多了一個親切的稱號——便宜表哥。“不是吧，表哥！你怎麼也來這...